成立時間超過12年,國內頂級私募之一的淡水泉,今年大概碰到了“水逆”。在規模極速擴張至500多億、加速備案新產品之后,似乎也難逃“規模是業績的殺手”的魔咒,年內業績表現并不突出。學霸碰到了不想聽到的評價“就這?”
在三季度割肉賣出堅守三年的中國武夷(000797)(000797.SZ)和東軟集團(600718)(600718.SH)之后,淡水泉又將面對即將出臺的退市新規。新規無疑會加快市場的優勝劣汰,一方面是擅長逆向投資的淡水泉規模擴大,對優質小盤股需求增加;另一方面這類股票將越來越少,市場的容錯率也越來越低,淡水泉是否還能續寫“淡水泉時刻”?
站崗三年沒扛住
截至今年9月30日,淡水泉旗下基金產品退出了持有三年的中國武夷和東軟集團的前十大流通股股東名單。
早在2017年中報時,淡水泉的基金新進成為中國武夷的第十大流通股股東,持股數量為450.18萬股,占該股總股本的0.45%。同年三季度,淡水泉另一只產品也新進現身中國武夷前十大流通股東之列,持股數量為447.35萬股。
中國武夷的股價很快開始大幅跳水,這也使得淡水泉的持倉市值隨之大幅縮水。淡水泉的應對措施是多次逢低加倉,若以每個季度的成交均價來計算,這兩只產品買入中國武夷的總體成本大概在每股5.44元上下。
然而公司的股價始終未有起色,在堅持三年后,淡水泉終于在今年三季度止損離場。不過,中國武夷的股價在整個三季度幾乎沒有站上過4元線,淡水泉在這三年中虧損了近2500萬元。
同樣是2017年,淡水泉的兩只基金在三季度進入東軟集團,其中一只的1050萬股在次年一季度賣出,另一只一直在其中埋伏。三年來公司的前十大流通股股東換了近一半,淡水泉不動如山,一直穩定持有1249萬股。
這三年中,東軟集團的股價進入了平穩下行階段,市值三年跌去50億。一時的失望不可怕,可怕的是始終看不到希望,風格穩健的淡水泉終于當機立斷在三季度賣出,虧損了5500萬元,加上此前平倉的另一只基金,僅這一只股票讓淡水泉虧了近8000萬元。
規模擴大業績平平
淡水泉作風低調,擅長在埋伏多年后獲取高收益。然而,從4000家上市公司中挑選出的兩只股票,站崗三年,卻虧得一塌糊涂。不過,基金產品更看重的是投資組合的收益。
淡水泉投資的官網顯示,其選股主要有兩個原則,一個是堅持基本面為導向;一個是信奉逆向投資策略。私募界流傳著一種“迷信”的說法――“淡水泉時刻”,意思是當淡水泉旗下的基金凈值大幅下跌時,往往是加倉買入的好時機。事實也證明,淡水泉旗下基金的凈值在經歷大幅回撤后往往可以反彈,甚至沖頂。所以,對于學霸淡水泉來說一時的虧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業績平平、不過如此。
淡水泉在成立年13年后,年化收益擦線超過20%的線。這個成績對于超過500億管理規模的明星私募而言,僅算是合格。
私募排排網顯示,目前淡水泉有292只產品在運行中,有136只產品有凈值更新,表現參差不齊。從今年的收益率看,共有31只基金盈利不足10%,跑輸同期滬深300漲幅。
根據私募排排網數據,淡水泉2007年成立,用8年的時間在2015年規模突破百億后,目前管理的資金達到586億左右。
根據不完全統計,淡水泉年內備案了80只基金產品,在百億私募中排名靠前??v觀近幾年,2016年淡水泉全年備案8只基金,2017年備案13只,2018年備案11只,2019年備案11只。與前幾年相比,今年淡水泉備案新基金呈提速趨勢。
有業內人士分析稱,淡水泉最近兩年業績表現一般,主要是受規模擴大影響,資金規模越大,對于股票流動性和靈活度的要求也會相應增加,難度更大。
基金江湖中常有“規模是業績的殺手”的說法,淡水泉如何逃脫這一魔咒?《華夏時報》記者致電淡水泉,對方稱將有相關人員回復,但截至發稿,記者未能獲取新的信息。
難覓優質小盤股
12月14日晚間,滬深兩個交易所發布退市新規征求意見稿,條款設計細致全面。前海開源基金首席經濟學家楊德龍認為,伴隨著退市新規的出臺,將加快資本市場上的優勝劣汰,發揮市場的價值發現功能,資金會更加追捧業績優良的白馬股。
淡水泉擅長逆向投資,挖掘低估成長股,不可避免的會選擇一部分市值較低的小盤股。特別是在管理規模不斷擴大、基金產品越來越多后,淡水泉需要尋找更多優質小盤股,這意味著容錯率越來越低。
注冊國際投資分析師李朔對《華夏時報》記者表示,逆向投資逆的是“套牢和恐懼”的人性和逆資金流向,而不是逆公司的發展趨勢和行業周期等投資邏輯。因此,退市新規下,優秀公司被埋沒或者被錯殺的可能性會降低,對機構投資者來說,想要賺取超額收益會越來越困難。
千門資產投研總監宣繼游則認為退市新規對于擅長逆向投資的私募來說影響有限。他告訴記者,做類似投資的私募極少出現獨門重倉某一家公司的操作,所以在倉位分散的大背景下,任何一個觸雷影響其實有限。但他也承認退市新規之下,逆向投資私募存在持有周期的難題。“對于逆向投資來說,等兩三年不是什么問題,而現在虧損兩年就不行,也會變相改變這類私募和基金經理的選擇和對于周期的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