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6倍概率，但搖上號的希望還是很渺茫。”日前，北京市民王先生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自己已經打算租牌買車，但現在市場上做北京車牌買賣的人很多，很難判斷是否靠譜。
“一牌難求”，已經成為在京購車人共同焦慮的事。2019年第一期小客車指標申請配置結果顯示，本期普通小客車指標搖號的中簽率約為“2367：1”，上一期(2018年最后一期)普通小客車指標中簽率約為“2280：1”，中簽難度再創新高。
普通小客車指標“一牌難求”，新能源車指標也變得更加緊俏。據統計，2019年第一期新能源車指標總申請人數突破44萬。如果按照現行規則測算，全年5.4萬個個人新能源指標將在第一期全部用完，將有近39萬人繼續輪候，新能源車指標新申請者或將等待8年，即在2027年才能獲得指標。
中簽率低使得北京車牌“生意”越來越火爆。“中簽的幾率越來越小，現在很多客戶都來咨詢租牌或者買牌的事。”一名北京車牌中介工作人員說：“不管客戶是想租牌還是買牌，我們都可以辦理。”
那么，租來的京牌或買來的京牌靠譜嗎?
京牌一年租賃費1.8萬元
“租車牌的價格和租的年限有關系，租的時間越長，價格越劃算。”上述北京車牌中介工作人員稱，1年租金是1.8萬元，3年租金是1.4萬元/年，5年租金是1.2萬元/年，一次性辦理20年租賃的租金需要11萬元。除此之外，一個新能源小客車指標1年可以租7000元。
記者了解到，租牌買賣需要買方預付一定數額的定金，隨后買賣雙方面對面簽訂《小汽車車輛指標租賃使用協議》，然后買方支付尾款。
對于以上交易過程，北京市法學會電子商務法治研究會會長邱寶昌表示：“車牌租賃本身處于灰色地帶，買賣雙方簽訂的協議名義上有法律效應，但仍需要根據具體協議內容來判定。”
據了解，車牌租賃即所謂的“背戶”，車輛名義上屬于車牌名義所有人(即車牌賣方)，而非車牌實際所有人(即車牌買方)，這中間存在一定的變數和風險。比如，車牌名義所有人存在貸款未及時還清，名下的車輛可能會被拍賣處理。
對此，上述北京車牌中介工作人員表示：“為避免以上風險，買賣雙方需去車管所辦理抵押協議，把車的物權從車牌賣方抵押到車牌買方，這樣該車輛將不會因車牌賣方的欠款問題而被處理。”
然而，一位汽車行業人士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即使雙方去車管所做了車輛抵押，車牌租賃仍存在很多問題，比如發生重大交通事故時，雙方責任難以理清。”
《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六章《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第四十九條規定，因租賃、借用等情形機動車所有人與使用人不是同一人時，發生交通事故后屬于該機動車一方責任的，由保險公司在機動車強制保險責任限額范圍內予以賠償。不足部分，由機動車使用人承擔賠償責任;機動車所有人對損害的發生有過錯的，承擔相應的賠償責任。
記者搜索中國裁判文書網發現，因為車牌租賃導致的民事糾紛有很多。此外，上述汽車行業人士表示：“由于利潤高，做車牌生意的人越來越多。現在車牌買賣市場上魚龍混雜，其中不乏有一些騙子騙取車牌買方人的定金后就拉黑，交易存在風險并很難追回受損金額。”
“假結婚”過戶也要16萬元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了解到，除了租牌，還可以通過“結婚”“直落”以及變更公司法人等方式將車牌過戶到車牌買方人的名下。其中，結婚方式過戶是指車牌買方通過與名下有北京車牌的車牌賣方以結婚的方式，完成夫妻間共有車輛產權過戶，隨后兩人離婚。
根據《北京小客車數量調控規定實施細則》第三十三條規定，個人因婚姻、繼承發生財產轉移的已注冊登記的小客車，有關機關依法辦理轉移登記。據了解，如果通過“假結婚”過戶，中介會依據車牌買方的具體情況收價不同，一般情況下買方需要支付16萬元左右。
上述汽車行業人士表示：“現在通過‘假結婚’手段過戶車牌辦理難度很高，相關機構會對雙方進行審核，一旦發現弄虛作假，雙方都將承擔責任。此外，婚姻存續期間的財產安全也可能會出現問題。”
在邱寶昌看來，通過“假結婚”來獲取車牌的方式不可取，因為這種行為既不受法律認可，也違反了社會的公序良俗。
“如果擔心‘假結婚’過戶到自己名下有一次結婚記錄的話，還可以選擇直落的方式，車牌可以直接辦理在車牌買方的名下，就是價格貴點，現在大約需要30萬元。”另一家車牌中介公司銷售人員告訴記者。
據了解，辦理直落時，車牌買賣雙方需要簽署《北京購車指標直落協議》，對于中介通過何種方式幫助車牌買方獲得購車指標，該名銷售人員諱莫如深，只表示：“我們有我們的辦法。”
除了結婚、直落的方式，還有一種辦法是通過變更公司法人的方式獲取名下車牌。但通過以上方式獲取車牌的買方需同時“接盤”該家公司，后續每年的公司維護費用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并且中間可能還存在一些隱性的法律糾紛。
“不管是租還是買，我建議您都趕緊去辦一個吧，現在一直在漲價，11月新政實施之后肯定還會漲價。”上述銷售人員說。
自2019年11月1日起，進入北京市六環路(不含)以內道路和通州區全域范圍道路(不含高速公路主路)行駛的外省、區、市核發號牌(含臨時號牌)的載客汽車，須辦理進京通行證，每輛車每年最多辦理進京通行證12次，每次辦理的進京通行證有效期最長為7天。
也就是說，掛外地牌照車輛在北京市主要路段最多可以使用84天。未辦理進京通行證或進京通行證超過有效期，在上述范圍內支路等級以上城市道路停放的，將根據停放天數相應扣減當年可辦理進京通行證的天數。此外，未辦理進京通行證或進京通行證超過有效期，進入上述范圍道路行駛的，認定為“違反禁令標志指示行駛”的違法行為，由公安機關交通管理部門依法處罰。
“其實不管是通過租牌或是買牌方式獲取車牌，都存在一定風險，購車者還是從正規途徑購車才有保障。”上述汽車行業人士說。